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『全员向』爱魅番外-见鬼之三-完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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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文开始~~







杨志工作的地方很荒凉,也很危险,大车进进出出不说,遇到下雨天,地面湿滑,他站在路道上拦车,非常危险,上官云峰就帮他挡了好几回。

 

「小子,这工作很危险。」

 

「我知道,可是我才从警校毕业,都还没转正,不拼命不行,师兄他们最近在帮我争取,要是转正,我的薪资就会调涨,家里也会好过一些。」

 

「家里缺钱?」

 

「谁家不缺?缺多缺少罢了!」杨志嘴里嚼着白馒头,就着白开水,一口干粮一口水的吃。 「咱家大姐年底要嫁人,办婚事总是要点钱,打小她就疼我,想给她一份大礼,让她夫家知道,她背后是有人,免得被欺负。」

 

「你大姐还没嫁,你就担心她被欺负。」

 

「那当然,我就一个大姐,得先替她着想。」吃完手上的馒头,杨志一口气把水喝完。

 

「你就吃这样?」上官云峰观察了三天,发现如果没有在警局供膳的食堂里,杨志就会吃的很少,基本上就是馒头加开水,好一点就是口粮饼干,加酸奶。

 

「省点钱,晚点食堂多吃点补回来就行了。」

 

「你至于吗?你干的可是体力活。」

 

「不然怎么办,我才到单位没多久,手上钱也不多,不省点,怎么送礼给我大姐。」

 

上官云峰看不下去,翌日给杨志买了吃的。

 

「你……」一个鬼怎么会有钱买吃的? 「这不会是哪座坟的供品吧?这吃下去,太损阴坏德了。」

 

「我买的,拿别人供品这事我可做不出来。」

 

「你买的?」杨志看着手上的食物。

 

「总之我不会害你,吃吧!」

 

杨志露出笑脸,喜孜孜的把上官云峰买来的食物吃完。

 

阴阳眼很麻烦,杨志发现看到身体残缺的很恐怖,可是完全正常的也很麻烦,因为他会弄不清楚是人是鬼。

 

拿上官云峰来说,要不是他出现的方式太特别,他绝对不会知道他是鬼差,他的外貌跟正常人无疑。

 

「这位大哥,认识你三天了,我都没请教,我叫杨志,你呢?」

 

「上官云峰。」

 

「好侠气的名字。」

 

「会吗?」

 

「当鬼差跟警察有什么差别吗?」

 

「没什么不同,都是抓坏人坏鬼。」

 

杨志一口一口咬着食物,跟个天竺鼠一样,整个腮帮子塞满了食物,上官云峰看了忍不住笑意,拿饮料给他。

 

「没人跟你抢食,吃慢点,等会噎死了,我还得送你去阎罗殿,别找事给我忙。」上官云峰打趣的说。

 

「胡说!呸呸呸!我还要参加我姐的婚礼,少触我霉头。」把食物吞进肚子后,杨志大声抗议。

 

「瞧你这小子,这么迷信,一句话能噎死你。」

 

「大哥,你一个封建迷信的产物在我面前,我能不迷信吗?」杨志把上官云峰给的饮料也喝了,露出心满意足的笑颜,好久没吃这么撑了。

 

「我怎么就成了封建迷信的产物?」上官云峰好笑的问。

 

「我们党建国后就不准有神鬼,你还不是封建迷信的产物。」杨志振振有词。

 

「小子,我是你们党建国前的产物,我出生的时候,你们党成立了没都是未知数。」上官云峰摇头。

 

「对喔!」

 

酒足饭饱,杨志站起身,拍拍裤子上的灰尘,走回大队。

 

「杨志,你又跑那去了?」

 

回到队上,那些学长一看到杨志,纳闷的问,这几天这小子吃饭时间老不见人。

 

「还不是你让我抹牛眼泪,我躲鬼去了。」

 

上官云峰笑着,这小子。

 

人是这样,越遮掩就越会被查探,有时候坦坦荡荡,说实话反而没人信。

 

杨志这个大实话一出口,压根没人理。

 

「你最近自言自语,别说是跟鬼聊天。」

 

「我是啊!」给他牛眼泪,还不信他。

 

这小子还真不避讳。

 

上官云峰站在一边听他跟队上的人说话。

 

「太累的话,就好好休息,别胡言乱语。」

 

杨志没指望他们信他,只是他那颗脑袋也想不出好的说词,还不如照实说,反正他交代了,信不信随他们。

 

要说完全看不到鬼是不可能,但至少不像第一天那么恐怖,有上官云峰陪在身边,谁敢吓他,;杨志发现鬼怪的好奇心不输人类,这些天,他遇上的都是好奇害死猫的那种,奇怪他们一人一鬼怎么凑在一块,没害人之心的,上官云峰也不去理会,只要杨志不怕就好,太过恐怖的,远远的就被上官云峰打发了,杨志就这样有惊无险的渡过拥有阴阳眼的六天,这样处了几日,最后一天,杨志刚好轮休,问上官云峰要不要出去走走。

 

上官云峰心想,难得休假,这几天就顾着这小子,哪也没去,最后一天,去玩玩也好,便答应了杨志。

 

隔天一早,杨志还赖在床上,队上的人就来叫他。

 

「杨志,你哥来找你,快起床!」

 

「啥?」他没有哥哥啊!

 

简单梳洗,杨志走出宿舍,上官云峰笑着扬起一只手跟他打招呼。

 

「小子,你这哥跟你不太像,帅哥耶!」

 

「去!」拿他穷开心。

 

杨志抓抓背,尴尬的推了学长一把,往上官云峰走去,小声问。

 

「他们怎么看得到你?」

 

「我是鬼差,要让人看得到,这点小本事,我还有。」上官云峰笑着回答。 「总不好今天一整天让你被当神经病吧!」

 

也是。

 

「你这身衣服哪来的?」平常上官云峰穿着民国初年的衣服,明显不合时宜,今天一身长T,休闲卡其裤。

 

「买的。」

 

「又是买的?鬼不是都会变吗?」电视剧都是这么演的。

 

「天底下岂有不劳而获的事,你怎么知道鬼在变法的同时没付钱。」

 

确实,有道理。

 

「东西都用变的,那何必烧冥纸、纸房子,纸车子。」

 

「嗯…。」

 

「我们要去哪里?」上官云峰挺好奇这里有什么好玩的。

 

「你想玩什么?」

 

「嗯…玩点我们那个年代没有的?」

 

「电玩。」

 

「那是什么?」

 

果然不知道。

 

杨志拉着上官云峰去搭车。

 

「我带你去城里,见识见识。」

 

他们去了城里的商城,找了游乐场,上官云峰第一次到这种地方,新奇的到处张望,杨志换好钱,拉着上官云峰先去玩赛车。

 

「我们来比赛。」

 

杨志先玩过一次,再大概解说电动赛车的玩法,投币后,两人各就各位,本来杨志心里盘算,上官云峰第一次玩,自己也不要太欺负人,放水不要让上官云峰输的太难看,谁知道,上官云峰驾轻就熟,把他狠狠甩在后头,两人的分数差距甚多。

 

杨志呆了,一张嘴张着开开的,傻在原地,看着萤幕上的分数。

 

「这个比真的车容易多了。」上官云峰说。

 

他们那时候的路不好骑,车子的型能也没这么好。

 

只是游戏,别较真。

 

杨志安慰自己。

 

「我们去玩西部牛仔的射击游戏。」

 

照旧,杨志先玩一局,示范给上官云峰看。

 

「也要比赛?」

 

「当然。」

 

杨志投币,萤幕画面出现,两人几乎同时开始射击,然后…

 

杨志目瞪口呆的看着上头的分数。

 

「你不是拿剑的吗?」他有被欺骗的感觉。

 

上官云峰侧身低下头在杨志耳边低语。

 

「民国有枪了。」他的枪法在队里可是数一数二精准。

 

这小子是不是对民国有什么误解?

 

「我们去玩篮球。」

 

「打地鼠。」

 

「射靶。」

 

「抓娃娃。」

 

杨志越玩越生气,没一局赢的,他其实有玩过这些玩意的吧!

 

到了夹娃娃机,上官云峰很明显的出现质疑的眼神。

 

杨志心喜,他就不信连夹娃娃都输。

 

「你喜欢娃娃?」这不是姑娘家的玩意?

 

「很可爱啊!」杨志超级喜欢龙猫里的那辆猫巴士。

 

「喔…你喜欢里面那一只?」

 

「对呀!」

 

「那为什么你夹外头这只?」他眼睛明明死盯着那个看起来像车子的猫,最后却夹了外面这团黑不隆冬的煤炭球。

 

「因为里面那只的角度夹不到。」有些事是勉强不来。

 

「嗯…」上官云峰看了一下那只怪猫的位置。

 

「换你。」杨志拿着他夹到的小黑点娃娃,还是很开心,先求有再求好。

 

上官云峰投了三次的钱币,帮杨志夹到他想要的娃娃。

 

「你……」

 

本来杨志还高兴到快内伤,口头安慰上官云峰,不会抓娃娃没关系,搞了老半天,他是在乔位置帮他夹他想要的。

 

「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吗?」杨志不想装大方,直接了当的问。

 

「跳舞吧!」

 

叶藏之前有教过他,仗着老子有永恒无限的时间可以浪费,叶藏认为再怎么没有节奏感,记位置死记活记也能抓到一定的窍门。

 

在努力奋斗了一段时间,叶藏拍拍上官云峰的肩膀,「还好这辈子你已经过完,不用担心不会跳舞,追不到姑娘的事。」

 

说完这话,叶藏再也没教过上官云峰跳舞。

 

跳舞吗…

 

杨志的眼在发光后,瞬间熄灭。

 

他在兴奋什么!他自己也不会跳舞啊!

 

「怎么这么丧?」

 

「你试试跟别人比赛,比一场,输一场,看你还笑的出来吗。」

 

「玩玩而已,别较真。」

 

「呵呵!」杨志皮笑肉不笑,垂头丧气。

 

赢的人当然可以这么大气。

 

游乐场龙蛇混杂,什么人都有,杨志顾着跟上官云峰生气,一个不小心撞到一旁正在玩射靶游戏一伙人其中一位。

 

「对不起。」杨志随口一声道歉,继续跟上官云峰两人往前走,那群人一拥而上,摆明挑事。

 

「靠!你撞到老子,一句话就想算了!」

 

「你当我们兄弟好欺负是不是!」

 

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。

 

杨志见他们人多,服软道歉,不想事情闹大,他现在正在审核,要是因为这种小事,交警没转正,损失就大了。

 

上官云峰看得出来杨志的顾虑,「几位大哥,这边是做生意的地方,有什么得罪的地方,我们到外面去,别打扰老板做生意。」

 

「好啊!还怕你们跑了吗!」

 

一群人包围着杨志跟上官云峰往后巷去。

 

一到后巷,亮棍子亮棍子,亮刀子的亮刀子,就是要耍流氓,给两人一顿排头吃。

 

上官云峰一把抱起杨志,借力使力,连踩几个路边摆放的物件,将他抱到二楼的露台,确保这群人不会伤到他,然后脱掉身上的长T。

 

「帮我拿好。」他把衣服拿给杨志。

 

这衣服才买,他可不想穿一次就破了。

 

杨志还想说什么,上官云峰已经往下跳,才到地面,这群混混看他这样无视他们的存在,觉得被小瞧了,瞬间暴怒,一拥而上,砍人的砍人,揍人的揍人,想以多欺少,本来以为对方赤手空拳,三两下就能把他打趴在地上,谁知道,对方看起来文质彬彬,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,标准的穿衣显瘦,脱衣有肉,一身肌肉,身手还如此了得。

 

他几拳就撂倒了几个向前冲的,缴了他们的武器,接着就是一个个被他用棍棒搞定,没多久,方才还嚣张得不可一世的混混小流氓,一哄而散。

 

上官云峰见众人鸟兽散,不会再回来,一跃而上,将杨志抱下来。

 

「看来不管什么年代,坏人都是一个样。」上官云峰感概。

 

「你背后有刺青?」

 

杨志讶异的看着上官云峰的后背,他以为像他这种看起来正义凛然的人,是不会刺青。

 

「喔!这个啊…」上官云峰从杨志手上拿回自己的上衣穿上。 「这是我小时候就刺上去的,有它的意义在。」

 

「喔…」

 

杨志发现,许多混混刺青让人看了感觉很差,直觉会刺青的都不是什么好人,可是上官云峰背后的刺青,却不会引来不适感。

 

「喂,我明天就恢复,是不是意味着我以后就看不到…」你。 「鬼?」

 

「对。」上官云峰笑着摸摸杨志的头。 「这段时间你表现的不错,都没被吓到。」

 

「你少骗我了,我看到的那些鬼都是你过滤过的,少脚缺胳臂的全被你挡住了。」

 

在回程的路上,他们搭着车,杨志忍不住又问。

 

「喂!」

 

「嗯?」上官云峰望着他,杨志第一次注意到,上官云峰其实长得挺俊朗,就像他们队上说的,是个俊男。

 

「如果有一天我死了,你会来接我去阴曹地府报到吗?」相处了七天,上官云峰几乎寸步不离的守在他身边,杨志蛮感谢他的,现在临别之际,居然也会感到不舍。

 

「哈,我的职权不在这一块,不过,如果你希望我来接你,我跟那边打个商量,让我来接你,我们也算熟人,这样你就不会怕了,就是担心等到你寿终正寝那天,你早忘了我是谁。」

 

「也是,我还那么年轻,等我死了,都不知道要等多久。」

 

回到警局的寝室,杨志越发舍不得,他拉着上官云峰的手,「最后一晚,我很怕看到什么恐怖的画面,你可以陪我睡觉吗?」

 

「好啊!」上官云峰爽朗的答应。

 

杨志努力想把上官云峰的模样记下来,人生还那么长,他要是忘了他怎么办。

 

「我死的时候,你一定要来接我。」

 

上官云峰被杨志这话逗乐,「小子,几十年后的事,日子还长的,你急什么?」

 

「还不是怕你赖掉。」

 

杨志死撑着不睡,终究还是难敌睡意,眼皮沉重的闭上睡去。





隔天,杨志醒来,上官云峰已经不在,杨志不知道是他已经离去,还是他再也看不到他。

 

学长送他的牛眼泪,早在第一天见鬼后,上官云峰就收走,以防那天他又不小心抹上了。

 

杨志心情欠佳,郁郁寡欢的上工,一样的道路,一样的车来车往,可是身边已经没了上官云峰,过去七天,上官云峰都陪在他旁边,帮他留意来车,现在只剩他自己;杨志拿着标志穿梭在车阵中,一部一部审查着过路的车辆。

 

远处,上官云峰默默的看着杨志,几次看他差点被车撞到,心漏跳了几拍,今天怎么晃神的这么严重,是昨天陪他玩太累了吗?

 

「上官?」

 

「叶藏?」

 

一道熟悉的身影擦肩而过,又折返,两人同时发出疑问。

 

「你怎么在这?」

 

叶藏说。

 

「我一路追恶鬼来的。」

 

「恶鬼…」

 

上官云峰还来不及反应,杨志那头变故已经发生。

 

杨志挂在大车上,那辆极速行驶的车,发出巨大的声响,上官云峰心惊胆颤,恐惧感一瞬间占据他身体每个细胞。

 

「恶灵在车上。」叶藏跟上官云峰几乎同时瞬移,叶藏的目标是恶灵,上官云峰的目标是杨志。

 

叶藏在刹那消灭了恶灵,而上官云峰一脸惊恐,站在原处,看着那张熟悉的脸,痛苦万分,痛不欲生的发出恐惧颤抖的哭声。

 

杨志被车子狠狠抛下辗过,重创倒地不起。

 

「小子…」上官云峰手足无措的看着杨志,什么也做不了。

 

早上他离开时,他安详的睡容,还带着稚气,笑的很甜,不过是早上的事,直至方才,他虽然看起来精神不佳,都还是那么有元气的一个人。

 

就那么一瞬间,他不该离他那么远。

 

叶藏来到上官云峰身边,疑惑的看着自己的搭档。

 

「叶藏,帮我一个忙。」上官云峰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,快速眨眼,把眼中的雾气散去,不让悲伤盘据,他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。

 

「什么?」

 

「我要送这小子一程。」

 

「这不是我们的工作。」

 

鬼差不能越权,处理非自身的业务。

 

「帮我走一趟阴曹地府,我答应这小子,如果他死了,我会来接他。」

 

叶藏似乎感受到上官云峰的心情,不再多言,一刹那消失在现场。

 

「小子,我答应你的事情,我一定做到。」上官云峰不是没见过活人在自己眼前死去,但是…

 

他闭上眼睛,还是没能留住泪水。

 

没多久,救护车来了,上官云峰跟着上了车。

 

他在等,等那刻的来临。

 

「不用怕,我陪你。」

 

杨志不断的落泪,全身被巨痛和恐惧占领,无助的眼神到处张望,他在找。

 

上官云峰在吗?他会来接他吗?

 

人生还那么长,他怕忘了他…

 

不曾想,原来人生在世,说没了,就没了…

 

但…至少…他们很快又见面了…

 

最后一滴泪水从杨志的眼角落下,仪表上的线回归于平静,不再起伏。

 

到最后,杨志的双眼都没闭上。

 

姐,对不起…没法参加妳的婚礼。









「小子,我来接你了。」

 

他看到那张熟悉的脸,笑了。




完~~~~~~

 

########

 

难得在预估内完结

 

以字数而言,

 

差不多是四个篇章

 

但是我决定第三集一发完

 

情绪比较能连贯。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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